棒球在古巴波多黎各墨西哥及其他拉美国家也很流行用英语怎么说

墨西哥太平洋联赛棒球-墨西哥棒球比赛

the base ball game is very popular in cuba and portoric as well as other latin amercan countries.

求 老人与海 的这篇文章的全文~~`

他是个独自在湾流①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逮住。头四十天里,有个男孩子跟他在一起。可是,过了四十天还没捉到一条鱼,孩子的父母对他说,老人如今准是十足地"倒了血霉",这就是说,倒霉到了极点,于是孩子听从了他们的吩咐,上了另外一条船,头一个礼拜就捕到了三条好鱼。孩子看见老人每天回来时船总是空的,感到很难受,他总是走下岸去,帮老人拿卷起的钓索,或者鱼钩和鱼叉,还有绕在桅杆上的帆。帆上用面粉袋片打了些补丁,收拢后看来象是一面标志着永远失败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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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象海水一般蓝,是愉快而不肯认输的。

①指墨西哥湾暖流,向东穿过美国佛罗里达州南端和古巴之间的佛罗里达海峡,沿着北美东海岸向东北流动。这股暖流温度比两旁的海水高至度,最宽处达英里,呈深蓝色,非常壮观,为鱼类群集的地方。本书主人公为古巴首都哈瓦那附近小海港的渔夫,经常驶进湾流捕鱼。

“圣地亚哥,"他们俩从小船停泊的地方爬上岸时,孩子对他说。"我又能陪你出海了。我家挣到了一点儿钱。”

老人教会了这孩子捕鱼,孩子爱他。

“不,”老人说。“你遇上了一条交好运的船。跟他们待下去吧。”

“不过你该记得,你有一回八十七天钓不到一条鱼,跟着有三个礼拜,我们每天都逮住了大鱼。”

“我记得,”老人说。“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没把握才离开我的。”

“是爸爸叫我走的。我是孩子,不能不听从他。”

“我明白,”老人说。“这是理该如此的。”

“他没多大的信心。”

“是啊,”老人说。“可是我们有。可不是吗?”

“对,"孩子说。"我请你到露台饭店去喝杯啤酒,然后一起把打鱼的家什带回去。”

“那敢情好,”老人说。“都是打鱼人嘛。”

他们坐在饭店的露台上,不少渔夫拿老人开玩笑,老人并不生气。另外一些上了些年纪的渔夫望着他,感到难受。不过他们并不流露出来,只是斯文地谈起海流,谈起他们把钓索送到海面下有多深,天气一贯多么好,谈起他们的见闻。当天打鱼得手的渔夫都已回来,把大马林鱼剖开,整片儿排在两块木板上,每块木板的一端由两个人抬着,摇摇晃晃地送到收鱼站,在那里等冷藏车来把它们运往哈瓦那的市场。逮到鲨鱼的人们已把它们送到海湾另一边的鲨鱼加工厂去,吊在复合滑车上,除去肝脏,割掉鱼鳍,剥去外皮,把鱼肉切成一条条,以备腌制。

刮东风的时候,鲨鱼加工厂隔着海湾送来一股气味;但今天只有淡淡的一丝,因为风转向了北方,后来逐渐平息了,

饭店露台上可人心意、阳光明媚。

“圣地亚哥,”孩子说。

“哦,”老人说。他正握着酒杯,思量好多年前的事儿。

“要我去弄点沙丁鱼来给你明天用吗?”

“不。打棒球去吧。我划船还行,罗赫略会给我撒网的。”

“我很想去。即使不能陪你钓鱼,我也很想给你多少做点事。”

“你请我喝了杯啤酒,”老人说。“你已经是个大人啦。”

“你头一回带我上船,我有多大?”

“五岁,那天我把一条鲜龙活跳的鱼拖上船去,它差一点把船撞得粉碎,你也差一点给送了命。还记得吗?”

“我记得鱼尾巴砰砰地拍打着,船上的座板给打断了,还有棍子打鱼的声音。我记得你把我朝船头猛推,那儿搁着湿漉漉的钓索卷儿,我感到整条船在颤抖,听到你啪啪地用棍子打鱼的声音,象有砍一棵树,还记得我浑身上下都是甜丝丝的血腥味儿。”

“你当真记得那回事儿,还是我不久前刚跟你说过?”“打从我们头一回一起出海时起,什么事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人用他那双常遭日晒而目光坚定的眼睛爱怜地望着他。

“如果你是我自己的小子,我准会带你出去闯一下,"他说。"可你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小子,你搭的又是一条交上了好运的船。”

“我去弄沙丁鱼来好吗?我还知道上哪儿去弄四条鱼饵来。”

“我今天还有自个儿剩下的。我把它们放在匣子里腌了。”

“让我给你弄四条新鲜的来吧。”

“一条,”老人说。他南M?托判拇用幌?Ч?O衷诳捎窒笪⒎绯跗鹗蹦敲辞逍铝恕?

“两条,”孩子说。

“就两条吧,"老人同意了。"你不是去偷的吧?”

“我愿意去偷,”孩子说。"不过这些是买来的。”

“谢谢你了,”老人说。他心地单纯,不去捉摸自己什么时候达到这样谦卑的地步。可是他知道这时正达到了这地步,知道这并不丢脸,所以也无损于真正的自尊心。

“看这海流,明儿会是个好日子,"他说。

“你打算上哪儿?"孩子问。

“驶到远方,等转了风才回来。我想天亮前就出发。”

“我要想法叫船主人也驶到远方,”孩子说。"这样,如果你确实钓到了大鱼,我们可以赶去帮你的忙。”

“他可不会愿意驶到很远的地方。”

“是啊,”孩子说。"不过我会看见一些他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有只鸟儿在空中盘旋,我就会叫他赶去追鲯鳅的。”

“他眼睛这么不行吗?”

“简直是个瞎子。”

“这可怪了,”老人说。“他从没捕过海龟。这玩艺才伤眼睛哪。”

“你可在莫斯基托海岸①外捕了好多年海龟,你的眼力还是挺好的嘛。”

“我是个不同寻常的老头儿。”

“不过你现在还有力气对付一条真正大的鱼吗?”

“我想还有。再说有不少窍门可用呢。”

“我们把家什拿回家去吧,”孩子说。"这样我可以拿了鱼网去逮沙丁鱼。”

他们从船上拿起打鱼的家什。老人把桅杆扛上肩头,孩子拿着内放编得很紧密的褐色钓索卷儿的木箱、鱼钩和带杆子的鱼叉。盛鱼饵的匣子给藏在小船的船梢下面,那儿还有那根在大鱼被拖到船边时用来收服它们的棍子,谁也不会来偷老人的东西,不过还是把桅杆和那些粗钓索带回家去的好,因为露水对这些东西不利,再说,尽管老人深信当地不会有人来偷他的东西,但他认为,把一把鱼钩和一支鱼叉留在船上实在是不必要的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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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着大路一起走到老人的窝棚,从敞开的门走进去。老人把绕着帆的桅杆靠在墙上,孩子把木箱和其他家什搁在它的旁边。桅杆跟这窝棚内的单间屋子差不多一般长。窝棚用大椰子树的叫做"海鸟粪"的坚韧的苞壳做成,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泥地上一处用木炭烧饭的地方。

①位于中美洲尼加拉瓜的东部,是滨墨西哥湾的低洼的海岸地带,长满了灌木林。为印第安人中的莫斯基托族居住的地方,故名。

在用纤维结实的"海鸟粪"展平了叠盖而成的褐色墙壁上,有一幅彩色的耶稣圣心图①和另一幅科布莱圣母图。这是他②妻子的遗物。墙上一度挂着幅他妻子的着色照,但他把它取下了,因为看了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它如今在屋角搁板上,在他的一件干净衬衫下面。

“有什么吃的东西?”

“有锅鱼煮黄米饭。要吃点吗?”

“不。我回家去吃。要我给你生火吗?”

“不用。过一会儿我自己来生。也许就吃冷饭算了。”

“我把鱼网拿去好吗?”

“当然好。”

实在并没有鱼网,孩子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把它卖掉的。然而他们每天要扯一套这种谎话。也没有什么鱼煮黄米饭,这一点孩子也知道。

“八十五是个吉利的数目,”老人说。“你可想看到我逮住一条去掉了下脚有一千多磅重的鱼?”

“我拿鱼网捞沙丁鱼去。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可好?”

“好吧。我有张昨天的报纸,我来看看棒球消息。”孩子不知道昨天的报纸是不是也是乌有的。但是老人把它从床下取出来了。

①法国修女玛格丽特·玛丽·阿拉科克(-)于世纪倡议崇拜耶稣基督的圣心,在信奉天主教的国家中传播甚广。

②科布莱为古巴东南部一小镇,镇南小山上有科布莱圣母祠,每年月日为朝圣日。

“佩里科在杂货铺里给我的,"他解释说。

“我弄到了沙丁鱼就回来。我要把你的鱼跟我的一起用冰镇着,明儿早上就可以分着用了。等我回来了,你告诉我棒球消息。”

“扬基队①不会输。”

“可是我怕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会赢。”

“相信扬基队吧,好孩子。别忘了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②

“我担心底特律老虎队,也担心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

“当心点,要不然连辛辛那提红队和芝加哥白短袜队,你都要担心啦。”

“你好好儿看报,等我回来了给我讲讲。”

“你看我们该去买张末尾是八五的**吗?明儿是第八十五天。”

“这样做行啊,”孩子说。"不过你上次创纪录的是八十七天,这怎么说?”

“这种事儿不会再发生。你看能弄到一张末尾是八五的吗?”

“我可以去订一张。”

“订一张。这要两块半。我们向谁去借这笔钱呢?”

“这个容易。我总能借到两块半的。”

①这支纽约市的棒球队是美国职业棒球界的强队。

②乔·迪马吉奥(-)于年起进扬基队,以善于击球得分著称。年棒球季后告别球坛。

“我看没准儿我也借得到。不过我不想借钱。第一步是借钱。下一步就要讨饭啰。”

“穿得暖和点,老大爷,”孩子说。"别忘了,我们这是在九月里。"

“正是大鱼露面的月份,”老人说。“在五月里,人人都能当个好渔夫的。”

“我现在去捞沙丁鱼,”孩子说。

等孩子回来的时候,老人在椅子上熟睡着,太阳已经下去了。孩子从床上捡起一条旧军毯,铺在椅背上,盖住了老人的双肩。这两个肩膀挺怪,人非常老迈了,肩膀却依然很强健,脖子也依然很壮实,而且当老人睡着了,脑袋向前耷拉着的时候,皱纹也不大明显了。他的衬衫上不知打了多少次补丁,弄得象他那张帆一样,这些补丁被阳光晒得褪成了许多深浅不同的颜色。老人的头非常苍老,眼睛闭上了,脸上就一点生气也没有。报纸摊在他膝盖上,在晚风中,靠他一条胳臂压着才没被吹走。他光着脚。

孩子撇下老人走了,等他回来时,老人还是熟睡着。

“醒来吧,老大爷,"孩子说,一手搭上老人的膝盖。老人张开眼睛,他的神志一时仿佛正在从老远的地方回来。随后他微笑了。

“你拿来了什么?"他问。

“晚饭,”孩子说。"我们就来吃吧。”

“我肚子不大饿。”

“得了,吃吧。你不能只打鱼,不吃饭。”

“我这样干过,"老人说着,站起身来,拿起报纸,把它折好。跟着他动手折叠毯子。

“把毯子披在身上吧,”孩子说。"只要我活着,你就决不会不吃饭就去打鱼。”

“这么说,祝你长寿,多保重自己吧,”老人说。“我们吃什么?”

“黑豆饭、油炸香蕉,还有些纯菜。"①

孩子是把这些饭菜放在双层饭匣里从露台饭店拿来的。他口袋里有两副刀叉和汤匙,每一副都用纸餐巾包着。

“这是谁给你的。”

“马丁。那老板。”

“我得去谢谢他。”

“我已经谢过啦,”孩子说。"你用不着去谢他了。”

“我要给他一块大鱼肚子上的肉,”老人说。“他这样帮助我们不止一次了?”

“我想是这样吧。”

“这样的话,我该在鱼肚子肉以外,再送他一些东西。他对我们真关心。”

“他还送了两瓶啤酒。”

“我喜欢罐装的啤酒。”

“我知道。不过这是瓶装的,阿图埃牌啤酒,我还得把瓶子送回去。”

“你真周到,”老人说。“我们就吃好吗?”

“我已经问过你啦,"孩子温和地对他说。“不等你准备好,

①这些是加勒比海地区老百姓的主食。

我是不愿打开饭匣子的。”

“我准备好啦,”老人说。“我只消洗洗手脸就行。”你上哪儿去洗呢?孩子想。村里的水龙头在大路上第二条横路的转角上。我该把水带到这儿让他用的,孩子想,还带块肥皂和一条干净毛巾来。我为什么这样粗心大意?我该再弄件衬衫和一件茄克衫来让他过冬,还要一双什么鞋子,并且再给他弄条毯子来。

“这炖菜呱呱叫,”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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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讲讲棒球赛吧,"孩子请求他说。

“在美国联赛①中,总是扬基队的天下,我跟你说过啦,”老人兴高采烈地说。

“他们今儿个输了,"孩子告诉他。

“这算不上什么,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恢复他的本色了。”

“他们队里还有别的好手哪。”

“这还用说。不过有了他就不同了。在另一个联赛②中,拿布鲁克林队和费拉德尔菲亚队来说,我相信布鲁克林队。不过话得说回来,我没有忘记迪克·西斯勒和他在那老公园③里打出的那些好球。”

“这些好球从来没有别人打过。我见过的击球中,数他打

①美国职业棒球界按水平高低分大联赛及小联赛两种组织,美国联赛是两大联赛之一,扬基队是其中的佼佼者。

②指另一大联赛,全国联赛。这两大联赛每年各通过比赛选出一个胜队,于十月上半在双方的场地轮流比赛,一决雌雄,名为"世界大赛"。

③指费拉德尔菲亚的希贝公园,是该市棒球队比赛的主要场地。迪克·西斯勒于年至年在该地打球。

得最远。”

“你还记得他过去常来露台饭店吗?我想陪他出海钓鱼,可是不敢对他开口。所以我要你去说,可你也不敢。”

“我记得。我们真大大地失算了。他满可能跟我们一起出海的。这样,我们可以一辈子回味这回事了。”

“我满想陪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去钓鱼,”老人说。“人家说他父亲也是个打鱼的。也许他当初也象我们这样穷,会领会我们的心意的。”

“那了不起的西斯勒的爸爸可没过过穷日子,他爸爸象我这样年纪的时候就在联赛里打球了。"①

“我象你这样年纪的时候,就在一条去非洲的方帆船上当普通水手了,我还见过狮子在傍晚到海滩上来。”

“我知道。你跟我谈起过。”

“我们来谈非洲还是谈棒球?”

“我看谈棒球吧,”孩子说。"给我谈谈那了不起的约翰·J·麦格劳②的情况。"他把这个J念成了"何塔"③。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有时候也常到露台饭店来。可是他一喝了酒,就态度粗暴,出口伤人,性子别扭。他脑子里想着棒球,也想着赛马。至少他老是口袋里揣着赛马的名单,常

①指乔治·哈罗德·西斯勒(-),他于年开始参加大联赛,于年第一次荣获该年度的"美国联赛中最宝贵球员"的称号。

②麦格劳(-)于年开始当职业棒球运动员,年参加纽约巨人队,担任该队经理,直至年,使该队成为著名的强队。他于年后就不再上场参加比赛。

③J为约瑟夫的首字母,在西班牙语中读为"何塔"。

常在电话里提到一些马儿的名字。”

“他是个伟大的经理,”孩子说。"我爸爸认为他是顶伟大的。”

“这是因为他来这儿的次数最多,”老人说。“要是多罗彻①继续每年来这儿,你爸爸就会认为他是顶伟大的经理了。”

“说真的,谁是顶伟大的经理,卢克②还是迈克·冈萨雷斯?"③

“我认为他们不相上下。”

“顶好的渔夫是你。”

“不。我知道有不少比我强的。”

“哪里!”孩子说。"好渔夫很多,还有些很了不起的。不过顶呱呱的只有你。”

“谢谢你。你说得叫我高兴。我希望不要来一条挺大的鱼,叫我对付不了,那样就说明我们讲错啦。”

“这种鱼是没有的,只要你还是象你说的那样强壮。”

“我也许不象我自以为的那样强壮了,”老人说。“可是我懂得不少窍门,而且有决心。”

“你该就去睡觉,这样明儿早上才精神饱满。我要把这些

①列奥·多罗彻(-)为三十年代著名棒球明星,年起任纽约巨人队经理,使之成为第一流的强队。

②阿道尔福·卢克于年生于哈瓦那,年前曾先后在波士顿、辛辛那提、布鲁克林及纽约巨人队当球员,后任经理。

③四十年代后期曾两度担任圣路易红色棒球队经理。

东西送回露台饭店。”

“那么祝你晚安。早上我去叫醒你。”

“你是我的闹钟,”孩子说。

“年纪是我的闹钟,”老人说。“为什么老头儿醒得特别早?难道是要让白天长些吗?”

“我说不上来,”孩子说。“我只知道少年睡得沉,起得晚。”

“我记在心上,”老人说。“到时候会去叫醒你的。”

“我不愿让船主人来叫醒我。这样似乎我比他差劲了。”

“我懂。”

“安睡吧,老大爷。”

孩子走出屋去。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没点灯,老人就脱了长裤,摸黑上了床。他把长裤卷起来当枕头,把那张报纸塞在里头。他用毯子裹住了身子,在弹簧垫上铺着的其他旧报纸上睡下了。

他不多久就睡熟了,梦见小时候见到的非洲,长长的金色海滩和白色海滩,白得耀眼,还有高耸的海岬和褐色的大山。他如今每天夜里都回到那道海岸边,在梦中听见拍岸海浪的隆隆声,看见土人驾船穿浪而行。他睡着时闻到甲板上柏油和填絮的气味,还闻到早晨陆地上刮来的风带来的非洲气息。

通常一闻到陆地上刮来的风,他就醒来,穿上衣裳去叫醒那孩子。然而今夜陆地上刮来的风的气息来得很早,他在梦中知道时间尚早,就继续把梦做下去,看见群岛的白色顶峰从海面上升起,随后梦见了加那利群岛①的各个港湾和锚泊地。

他不再梦见风暴,不再梦见妇女们,不再梦见伟大的事件,不再梦见大鱼,不再梦见打架,不再梦见角力,不再梦见他的妻子。他如今只梦见一些地方和海滩上的狮子。它们在暮色中象小猫一般嬉耍着,他爱它们,如同爱这孩子一样。他从没梦见过这孩子。他就这么醒过来,望望敞开的门外边的月亮,摊开长裤穿上。他在窝棚外撒了尿,然后顺着大路走去叫醒孩子。他被清晨的寒气弄得直哆嗦。但他知道哆嗦了一阵后会感到暖和,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去划船了。

孩子住的那所房子的门没有上铺,他推开了门,光着脚悄悄走进去。孩子在外间的一张帆布床上熟睡着,老人靠着外面射进来的残月的光线,清楚地看见他。他轻轻握住孩子的一只脚,直到孩子给弄醒了,转过脸来对他望着。老人点点头,孩子从床边椅子上拿起他的长裤,坐在床沿上穿裤子。老人走出门去,孩子跟在他背后。他还是昏昏欲睡,老人伸出胳臂搂住他的肩膀说:"对不起。”

“哪里!”孩子说。"男子汉就该这么干。”

他们顺着大路朝老人的窝棚走去,一路上,黑暗中有些光着脚的男人在走动,扛着他们船上的桅杆。

他们走进老人的窝棚,孩子拿起装在篮子里的钓索卷儿,还有鱼叉和鱼钩,老人把绕着帆的桅杆扛在肩上。

①在北大西洋东部的一个火山群岛,位于摩洛哥西南,当时尚未独立,隶属西班牙。

“想喝咖啡吗?"孩子问。

“我们把家什放在船里,然后喝一点吧。”

他们在一家供应渔夫的清早就营业的小吃馆里,喝着盛在炼乳听里的咖啡。

“你睡得怎么样,老大爷?"孩子问。他如今清醒过来了,尽管要他完全摆脱睡魔还不大容易。

“睡得很好,马诺林,”老人说。“我感到今天挺有把握。”

“我也这样,”孩子说。"现在我该去拿你我用的沙丁鱼,还有给你的新鲜鱼饵。那条船上的家什总是他自己拿的。他从来不要别人帮他拿东西。”

“我们可不同,”老人说。“你还只五岁时我就让你帮忙拿东西来着。”

“我记得,”孩子说。"我马上就回来。再喝杯咖啡吧。我们在这儿可以挂帐。”

他走了,光着脚在珊瑚石铺的走道上向保藏鱼铒的冷藏库走去。

老人慢腾腾地喝着咖啡。这是他今儿一整天的饮食,他知道应该把它喝了。好久以来,吃饭使他感到厌烦,因此他从来不带吃食。他在小船的船头上放着一瓶水,一整天只需要这个就够了。

孩子带着沙丁鱼和两份包在报纸里的鱼饵回来了,他们顺着小径走向小船,感到脚下的沙地里嵌着鹅卵石,他们抬起小船,让它溜进水里。

“祝你好运,老大爷。”

“祝你好运,”老人说。他把桨上的绳圈套在桨座的钉子上,身子朝前冲,抵消桨片在水中所遇到的阻力,在黑暗中动手划出港去。其他那些海滩上也有其他船只在出海,老人听到他们的桨落水和划动的声音,尽管此刻月亮已掉到了山背后,他还看不清他们。

北美洲的位置,地形,河流,主要气候类型,世界之最

北美洲:

(1)气候:温带大陆性气候为主 北部亚寒带针叶林气候也比较广

(2)地形特征:以平原为主(中央大平原).地形南北三大纵列分布 依次为高大山脉、高原(落基山脉 墨西哥高原),中部平原,东部低缓山地、高原(阿巴拉契亚山脉 拉布拉多高原).

(3)位置:北美洲是北亚美利加洲的简称.位于西半球的北部.东濒大西洋,西临太平洋,北滨北冰洋,南临大西洋属海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陆上以巴拿马运河为界与南美洲分开.大陆东至拉布拉多半岛的圣查尔斯角.

(4)河流:北美洲的外流区域约占全洲面积的88%,其中属大西洋流域的面积约占全洲的48%.除圣劳伦斯河外,所有大河都发源于落基山脉.落基山脉以东的河流分别流入大西洋和北冰洋,以西的河流注入太平洋.内流区域(包括无流区)主要分布在美国西部大盆地及格陵兰岛.密西西比河是北美洲最大的河流,按长度为世界第四大河.其次为马更些河、育空河、圣劳伦斯河和格兰德河等.北美洲的河流上多瀑布,落差最大的瀑布是美国西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约塞米蒂瀑布,落差达700米.尼亚加拉瀑布,落差51米,宽1240米.北美洲是个多湖泊的大陆,淡水湖总面积约40万平方千米,居各洲首位

(5)世界之最:世界上最大的岛屿:格陵兰岛

世界上最长的山系:科迪勒拉山系

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冒纳罗亚火山

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苏必利尔湖

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群:苏必利尔湖、密歇根湖、休伦湖、伊利湖、安大略湖

世界上最长的洞穴:猛犸洞

世界上最长的公路:泛美公路

世界上最大的游乐场:美国迪斯尼乐园

世界上棒球产量最多的国家:海地

世界上湖泊面积最大的国家:加拿大

世界上国民生产总值最高的国家:美国

关于行星的危险处境中的火山爆发这一地下的烈火是如何发现的?

1971年夏,一位名叫迈克·沃里斯的年轻地质学家在内布拉斯加州东部一片草木丛生的农田里考察,就在离果园小镇不远的地方。他是在那里长大的。在经过一处陡峭的隘口的时候,他发现上面的树丛里射出一道古怪的闪光,就爬上去看个明白。他发现原来是一块保存完好的小犀牛头骨。它是被最近下的大雨冲到外面的。

原来,几米以外有个北美有史以来发现的最不寻常的化石床:一个已经干涸的水洞,它成为几十头动物的集体坟墓——其中有犀牛,斑马似的野马,长着剑齿的鹿、骆驼、乌龟。它们都在不到1200万年之前于一次神秘的大灾难。那个时代在地质学上被称之为中新世。当时,内布拉斯加位于一片广阔而又炎热的平原,就如今天非洲的塞伦盖蒂平原。动物被发现埋在深达3米的火山灰底下。令人费解的是,内布拉斯加当时没有过也从来没有过火山。

今天,沃里斯的发现现场被称之为州立阿什福尔化石床公园。这里新盖了一个漂亮的游客中心和博物馆,里面很有创见地陈列着内布拉斯加的地质发现和化石床历史。中心有个实验室,游客通过玻璃墙看得见古生物学家们在清理骨头。一天上午,我从里面经过,只见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头发灰白的人独自在实验室里忙碌。我认出他就是主持过英国广播公司一部《地平线》记录片的迈克·沃里斯。州立阿什福尔化石床公园多少位于一个四周不着边际的地方,因此游客不算太多。沃里斯似乎很高兴带着我到各处转转。他还把我领到那6米深的隘口之顶,看一眼他的发现现场。

“到这样的地方来找骨头是一件蠢事,”他快活地说,“不过,我不是在找骨头。当时,我在考虑绘制一幅东内布拉斯加的地质图,实际上只是在这一带到处走走。要是我没有爬上这个隘口,要是大雨没有把那块头骨冲到外面,我会径直走过去,根本不会发现这玩意儿。”他指了指近处一个带遮棚的地方,那里已经成为主要发掘现场。他们发现大约有200头动物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

我问他为什么说到这样的地方来找骨头是一件蠢事。“哎呀,要想找到骨头,就得有暴露在外面的岩石。因此,大多数古生物学的工作是在炎热、干燥的地方完成的。倒不是因为那里的骨头多,而是因为发现骨头的可能性大。在这种地方,”他把手朝那广阔无垠的草原一挥,“你简直无从下手。那里可能确有了不起的东西,但地面上没有任何线索来指点你从哪儿开始寻找。”

起先,他们认为那些动物是被活埋在里面的,沃里斯1981年在《国家地理杂志》的一篇文章里就是那么阐述的。“文章把这个地方称之为‘史前动物的庞贝城’,”他对我说,“这是很不幸的,因为过不多久我们就发现动物们根本不是突然去的。它们都患了一种名叫‘肺骨营养不良’的毛病。吸人大量有腐蚀作用的灰末,就会得这种毛病——它们肯定吸入了大量的这类灰末,因为几米厚的灰末绵延数公里。”他拾起一团灰白色的、黏土似的泥土,研碎了放到我的手里。土是粉末状的,但有点儿像砂。“吸入这玩意儿是很难受的,”他接着说,“它又细又很锋利。反正它们来到这个水坑,很可能是想要歇息片刻,结果在痛苦中去。这种灰末能毁灭一切。它会淹没野草,牢牢地粘在叶子上,把水变成一种不宜饮用的灰色稀泥。喝了肯定是会很不舒服的。”

那部《地平线》记录片指出,在内布拉斯加存在这么多的灰末是一件想不到的事。实际上,很久以来,人们就知道内布拉斯加沉积着大量的灰末。差不多有一个世纪时间,灰末被开采出来用做原料,制造像彗星牌和埃阿斯牌这样的家用去污粉。但是,有意思的是,谁也没有想到去考虑一下这么多的灰末是从哪里来的。

“说来有点难为情,”沃里斯微微一笑说,“倒是《国家地理杂志》的一位编辑问我,这么多的灰末是从哪儿来的?我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时候,我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沃里斯把样品寄给美国西部各地的同事们,问他们是否认得出这是什么东西。几个月以后,爱达荷州地质勘测局的一位名叫比尔·邦尼奇森的地质学家跟他取得联系,告诉他这种灰末与一种火山沉积物完全吻合,来自爱达荷州西南部一个名叫布鲁诺一贾比奇的地方。那个使内布拉斯加平原上的动物于非命的事件是一次火山爆发,其规模以前没有想像过——但足以在1600公里以外的内布拉斯加东部地区留下3米厚的一层火山灰。结果证明,美国西部的下面有一大片岩浆,一个巨大的火山热点。它每隔60万年左右灾难性地喷发一次。最近一次这样的喷发就在60多万年以前。那个热点仍在那里。如今,我们称其为黄石国家公园。

我们对自己脚底下在发生的事知道得实在太少。福特公司开始生产汽车,棒球世界联赛开始举办,其时间比我们知道地球有个地核还要长,想到这点真令人觉得怪有意思。当然,人们知道大陆在地球表面像浮在水面上的睡莲叶子似的到处移动的事,还远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尽管不可思议,”理查德·费曼写道,“我们对太阳内部的物质分布的认识,远比对地球内部的认识要多。”

从地面到地心的距离为6370公里。这不算太远。有人计算,要是朝地心打一口井,然后扔下一块砖头,它只要45分钟就能落到底(虽然到了那个地方它已经没有重量,因为地球的全部引力都在上面和四周,不在下面)。实际上,很少有人试图深入到地心。南非有一两个金矿井达到了3公里以上的深度,但地球上大多数矿井的深度不超过400米。假设地球是个苹果,我们还没有戳破它的皮。实际上,离戳破皮还远着呢。

直到稍稍不到一个世纪以前,最知情的科学家所知道的地球内部的情况,比矿工知道的多不了多少——即,你可以在土里往下挖一段距离,然后碰上岩石,仅此而已。接着,1906年,一位名叫R.D.奥尔德曼的爱尔兰地质学家在审阅危地马拉一次地震的地震仪读数时,注意到有的冲击波渗入地球深处,然后以某个角度反弹回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障碍。他从而推断,地球有个地核。三年以后,克罗地亚地震学家安德烈·莫霍洛维契奇正研究萨格勒布一次地震的曲线图,突然注意到类似的转向,只是在较浅的层面上。他发现地壳与下面一层即地幔的界线,此后,这个区域后来一直被称之为莫霍洛维契奇不连续面,简称莫霍面。

我们开始对地球内部的层次有了个模糊的概念——虽然的确仅仅是模糊的。1936年,丹麦科学家英·莱曼在研究新西兰地震的地震仪读数的过程中,发现有两个地核——一个内核和一个外核。内核我们现在认为是坚硬的;外核被认为是液态的,是产生磁力的地方。

就在莱曼通过研究地震波,提高我们对地球内部的基本认识的时候,加州理工学院的两位地质学家发明了一种把前一次地震和后一次地震进行比较的方法。他们是查尔斯·里克特和贝诺·古滕堡。由于与公平毫不相干的原因,震级的名称几乎马上只被称之为里氏震级。(这些原因与里克特本人也毫不相干。里克特是个很谦逊的人,从来不在震级前面加上自己的名字,总是只叫“震级”。)

许多非科学家对里氏震级一直存在误解,虽然现在的情况也许有所改善。早年,参观里克特办公室的人往往要求看一眼他的杰作,以为那是一台机器。当然,里氏震级是一个概念,不是一件东西,是一个根据地面测量的结果武断地得出的地球震动的次数。它以指数的上升来表示,于是7.3级地震要比6.3级地震强50次,比5.3级地震强2500次。

从理论上讲,地震没有上限——因此也没有下限。震级是一种测量强度的简单方法,但毫不说明破坏程度。发生在地幔深处的7级地震——比如,650公里下面——可能对地面毫无破坏作用,而发生在地面以下六七公里处的小得多的地震,很可能造成大面积的破坏。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底土的性质、地震持续的时间、余震的频率和烈度,以及灾区的具体情况。这一切都意味着,最可怕的地震不一定是最强烈的地震,虽然强度显然很有价值。

自震级发明以来,最大的地震(取决于你使用哪种资料)不是1964年3月以阿拉斯加威廉王子湾为震中的大地震,就是1960年发生在智利近海太平洋里的大地震。前者是里氏9.2级;后者起先记录为8.6级,但后来由某些权威(包括美国地质局)往上调整为9.5级。你从中可以知道,测量地震并不总是一门很精确的科学,尤其在牵涉到解释来自远方的读数的情况下。反正这两次地震都是很大的。1960年的地震不但给南美洲西部的沿海地区造成大面积破坏,而且引起了巨大的海啸。海啸在太平洋上波及了差不多1万公里,冲进夏威夷岛希洛市区的许多地方,毁坏了500栋楼房,造成60人亡。类似的惊涛骇浪抵达遥远的日本和菲律宾,使更多人丧生。

然而,完全从集中的破坏程度来说,历史上有记载的最强烈的地震,很可能是1775年万圣节(11月1日)发生在葡萄牙里斯本的那一次。那次地震实际上把里斯本变成一片瓦砾。快到上午10点钟的时候,那个城市突然左右摇晃。强烈的摇晃持续了足足7分钟。现在估计,那次地震的震级为9级。震动的威力是如此之大,该市港口里的海水汹涌而出,接着又以15米多高的巨浪返回,造成更多的破坏。等震动终于停下来,幸存者们仅仅享受了三分钟的平静,接着又发生了第二次地震,强度只是比第一次稍稍小一点。第三次即最后一次地震发生在两个小时之后。到一切结束的时候,有6万人亡,方圆几公里范围以内实际上每栋楼房都被夷为平地。相比之下,1906年的旧金山地震只有里氏7.8级,持续了不到30秒。

地震是相当普遍的。世界上平均每天都要发生两次2.0级或以上的地震——其强度足以使附近的人感到心惊肉跳。地震往往集中在某些地区——引人注目的是太平洋沿岸地区——但地震几乎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在美国——迄今为止——只有佛罗里达州、得克萨斯州东部和中西部北部,好像几乎完全幸免于难。在过去的200年里,新英格兰有过两次6级以上地震。2002年4月,位于这个地区纽约州一佛蒙特州边境的尚普兰湖附近地区经历了一次5.1级地震,给当地造成很大的破坏,连远在新罕布什尔州(我可以作证),墙上的照片也被震落下来,床上的小孩被掀翻在地。

最常见的地震发生在两个板块相接之处,比如沿圣安德烈斯断层的加利福尼亚州。两个板块互相推推搡搡,压力随之增加,最后一方或另一方作出让步。总的来说,两次地震的间隔越长,积储的压力就越大,大地震波及的范围就越广。东京特别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伦敦大学大学学院的危险事件专家比尔·麦圭尔把东京描述成一个“等待亡的城市”(你会发现,许多旅游传单上是不会印上这样的名言的)。日本已经是个以多地震闻名的国家,而东京恰好又位于三个构造板块的相遇之处。你会记得,1995年,近500公里以西的神户市发生了一次7.2级地震,造成6394人亡。据估计,损失高达990亿美元。但是,那算不了什么——哎呀,相对很小——如果与将来东京可能会遭受的损失相比的话。

东京在近代遭受过一次破坏性极大的地震。1923年9月1日快到中午时分,该市发生了有名的关东大地震——一次比神户地震强烈10倍以上的地震。20万人于非命。自那以来,东京一直神秘地悄无动静,因此地下的张力已经积聚了80年。到头来,它肯定要爆发。1923年,东京只有大约300万人口。今天,人口将近3000万。谁也不愿意去猜测下一次到底会多少人,但据估计,潜在的经济损失可能高达7万亿美元。

更令人担心的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地震,名叫跨板块地震。那种地震人们了解较少,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发生。它发生在离板块相接之处很远的地方,因此完全无法预测。由于震中很深,它往往波及广得多的范围。在美国经历过的这类地震当中,最著名的要算是1811—1812年冬发生在密苏里州新马德里的一连串三次地震。事情始于12月16日午夜刚过,人们先是被家畜的惊慌声所惊醒(地震之前家畜会焦躁不安,这不是无稽之谈,而实际上是大家公认的,虽然原因还搞不清楚),接着听到地球深处传出破裂般的巨大声音。当地人连忙走到户外,只见大地翻起一米高波浪,张开的裂口有几米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地震持续了四分钟,一如既往地对财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目击者当中有画家约翰·詹姆斯·奥杜邦,他当时恰好在这个地区。地震以强大的力量向外辐射,震塌了600多公里以外辛辛那提的烟囱。据至少有一篇报道说,它“毁坏了东海岸港口里的船只……甚至震倒了竖立在华盛顿国会大厦四周的脚手架”。1月23日和2月4日,又连续发生两次震级相当的地震。从那以后,新马德里一直平安无事——这也不足为怪,据悉这类地震从不在同一地点发生两次。就我们所知,它们就像闪电那样毫无规律。下一次这类地震可能会发生在芝加哥下面,或巴黎下面,或金沙萨下面。大家连猜都懒得去猜。这种跨板块大地震是怎么发生的?原因在地球深处。更多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

到20世纪60年代,科学家们对地球内部的事儿了解得太少,觉得很伤心,因此决心要采取一点措施。具体来说,他们想在海床上(大陆上的地壳太厚)钻个孔,一直钻到莫霍面,取出一块地幔样品来慢慢研究。他们认为,只要能搞清地球内部岩石的性质,也许就能开始了解它们的相互作用,从而能预测地震和其他不受欢迎的事件。

这个项目几乎肯定会被命名为“莫霍钻探”,它简直是灾难性的。他们希望把钻头伸进墨西哥近海4000多米深的太平洋海水,然后再往下钻5000多米,穿透比较薄的地壳岩石。从外海的一条船上搞钻探,用一位海洋学家的话来说,“就像试图从帝国大厦顶上用一根意大利式细面条在纽约的人行道上钻个孔”。一切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充其量只深入到大约180米的地方。莫霍钻探最后被称之为“无法钻探”。1966年,由于成本不断上升,不见成果,国会又气又恼,取消了这个项目。

4年以后,苏联科学家决定在陆地上碰碰运气。他们说干就干,在俄罗斯的科拉半岛离芬兰边境不远的地方选了个点,希望能钻到15公里的深度。这项工作比预期的还要艰苦,但苏联人有着值得称道的韧劲儿。到19年以后他们终于放弃的时候,他们已经钻到了12262米的深度。但是,我们没有忘记,地壳只代表地球大约0.3%的体积,科拉钻探还没有深入到地壳的三分之一,因此我们几乎无法声称已经征服了地球内部。

虽然这次钻探的深度有限,但所发现的一切几乎都令研究人员感到意外。地震波研究一直使科学家们预言,而且是很有把握地预言,他们会在4700米深处碰到沉积岩,接着往下是2300米厚的花岗岩,再往下是玄武岩。结果发现,沉积岩层要比预期的厚50%,而玄武岩层根本没有发现。而且,地下世界要比预期的暖和得多,1万米深处的温度高达180摄氏度,差不多是预期的两倍。最令人吃惊的是深处的岩石浸透了水——这一直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无法看到地球的深处,因此不得不使用别的方法,主要包括观察波在地球内部的传播形式,从而推断那里的情况。我们从所谓的金伯利岩筒(即形成钻石的地方)得知一点地幔的情况。那里的情况是,地球深处存在一种爆炸,能把岩浆炮弹以超声速发射到地面。这完全是一种没有规律的现象。你在阅读本书的时候,一个金伯利岩筒有可能在你家的后花园爆炸。由于它通到下面很深的地方——深达200公里——金伯利岩筒带上来各种地面上或地面附近通常找不到的东西:如橄榄岩、橄榄石晶体以及钻石。带上来钻石是很偶然的,100个岩筒中大约只有1个会办这等好事。金伯利岩筒的喷出物带上来大量的碳,但大部分都化成蒸气,或变成石墨。只是在偶尔的情况下,一团碳以恰到好处的速度喷上来,并以必要的速度快速冷却,终于变成了钻石。正是由于这样的一个岩筒,南非成了世界上出产钻石最多的国家,但很可能别的国家蕴藏量还要丰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地质学家们知道,印第安纳州东北部附近有个地方,有迹象表明存在着巨大的岩筒或岩筒群。20克拉或更大克拉数的钻石在整个地区的不同地点已有发现。但是,没有人找到源头。约翰·麦克菲指出,它也许埋在冰河沉积土底下,就像艾奥瓦州的曼森大坑,或者在五大湖下面。

因此说,我们对地球的内部情况究竟了解多少?很少。科学家们普遍认为,我们脚底下的世界共分4层——一个岩石外壳,一个由炽热而又黏稠的岩石组成的地幔,一个液态的外核,以及一个坚实的内核。我们知道,地面的主要成分是硅酸盐。硅酸盐比较轻,分量还不足以说明这颗行星的整体密度。因此,里面肯定还有较重的东西。我们知道,为了产生磁场,里面的什么地方肯定存在着一个浓缩的液态金属元素带。这一些是大家都承认的。除此以外,几乎一切——这几层结构是如何相互作用的,是什么原因它们才有了这种表现,未来的某个时刻它们会有什么动作,少说还都是个不大确定的问题,总的来说还都是个很不确定的问题。

即使是我们可以看到的那一部分——地壳——也是个争论得比较激烈的问题。几乎所有的地质学文字资料都会告诉你,地壳的厚度在海洋底下为5—10公里,在大陆底下约为40公里,在大山脉底下为65—95公里,但在这些一般规律之内还有许多令人费解的变异。比如,内华达山脉底下的地壳厚度只有大约30—40公里,谁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根据地球物理学的所有原理,内华达山脉应当在下沉,犹如陷入流沙那样。(有的人认为,这座山脉也许就是在下沉。)

地球如何有了地壳,何时有了地壳,这两个问题把地质学家分成两大阵营——一派认为,它是地球史之初突然发生的;另一派认为,它是渐渐发生的,而且时间比较晚。大家在这些问题上很动感情。耶鲁大学的理查德·阿姆斯特朗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早期爆炸的理论,然后花了整个余生与持不同观点的人作斗争。他1991年于癌症。但是,据1998年《地球》杂志报道说,去世前不久,他“在澳大利亚一本地球科学杂志的一次论战中,狠狠抨击了他的批评者,指责他们使神话永久化”。“他不瞑目。”一位同事说。

地壳以及部分外层地幔,统称岩石圈(源自希腊语lithos,意思是岩石)。而陆界又浮在一层较软的岩石之上,名叫软流圈(源自希腊语,意思是“没有力量”),但这些名称向来不令人满意。说岩石圈浮在软流圈上面,意味着有一定程度的浮力,这是不完全正确的。同样,认为岩石在像平面流动的物体那样流动,这也会使人产生误解。岩石是黏稠的,但只是很像玻璃。这似乎不大可能,但在引力的持续拉动下,地球上所有的玻璃都在往下流动。从欧洲教堂的窗户上取下一块真正古老的玻璃,你会发现它的底部明显厚于顶部。我们在讨论的就是这种“流动”。钟面上时针的移动速度,比地幔岩石的“流动”速度,要快大约1万倍。

移动不仅真的发生,就像地球的板块做平面移动那样,而且还上下移动,就像岩石在所谓对流的搅动作用之下时起时伏。对流作为一种过程是伦福德伯爵在18世纪末首先推断出来的。60年以后,一位名叫奥斯蒙·费希尔的英国牧师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出,地球内部可能是液态的,东西可以在上面自由移动,但那种见解过了很久才获得别人的支持。

大约1970年,当地质学家们意识到地底下简直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这个消息还真让人吓一大跳。肖纳·沃格尔在他的《赤裸裸的地球:新地球物理学》一书中说:“这就好比科学家们花了几十年时间才发现地球大气的层次——对流层、平流层等等,然后突然之间发现了风。”

自那以来,对流过程到底有多深一直成了个争论不休的问题。有的说它始于650公里下面,有的说是3000多公里下面。詹姆斯·特雷菲尔认为,问题在于“来自两个不同学科的两套数据,二者是不可调和的”。地球化学家们说,地球表面的某些元素不可能来自上层地幔,肯定来自地球内部更深的地方。因此,上层地幔和下层地幔的物质至少是偶尔相混的。地震学家认为,没有证据支持这样的论点。

因此,我们只能说,在前往地球中心的过程中,我们会在某个不大确定的地点离开软流圈,进入纯粹的地幔。地幔占到地球体积的82%,质量的65%,而之所以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地球上的科学家和普通读者感兴趣的东西,不是在地下深处(比如磁力),就是接近地面(比如地震)。我们知道,到了大约150公里的深处,地幔主要是由一种名叫橄榄岩的岩石组成,但以下的2650公里是什么就不清楚。《自然》杂志的一篇报道说,似乎不是橄榄岩。更多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

地幔下面是两个地核,一个坚硬的内核,一个液态的外核。不用说,我们对两个地核的性质的了解是间接的,但科学家们可以作一些合理的假设。他们知道,地球中央的压力很大——大约是地面上最大压力的300多万倍——足以使那里的岩石变得坚硬。他们还(在许多别的线索之中)从地球史中得知,内核很善于保存自己的热量。尽管只不过是个猜测,据认为地核的温度在过去的40多亿年间下降了不到110摄氏度。谁也不知道地核的温度到底有多高,但估计是在4000—7000摄氏度——大致相当于太阳表面的温度。

外核在许多方面被了解得更少,虽然大家都认为它是液态的,是产生磁力的地方。1949年,剑桥大学的E.C.布拉德提出一种理论,认为地核的液态部分在以某种方式转动,实际上成了一台电动机,创建了地球的磁场。他认为,地球里面对流的液体,在某种意义上起着电线里的电流的作用。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但大家觉得比较肯定的是,磁场的形成与地核的转动有关系,与地核是液态的有关系。没有液态核的物体——比如月球和火星——就没有磁力。

我们知道,地球磁场的强度在不停地变化:在恐龙时代,磁场的强度是现在的三倍。我们还知道,它平均每隔50万年左右自我逆转一次,虽然那个平均数包含着很大程度的不可预测性。上一次逆转发生在大约75万年以前。有时候,几百万年也没有变化——最长的时间似乎是3700万年,有时候,不到20万年就发生一次。在过去的1亿年里,地球磁场总共发生了大约200次逆转,原因搞不清楚。这一直被称为“地质科学里最大的未解问题”。

我们现在也许正经历一次逆转。仅仅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地球的磁场就减弱了大约6%之多。磁力减弱有可能是个坏消息,因为除了确保冰箱正常运转和罗盘指着正确的方向以外,磁场在维持我们的生命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太空里充满了危险的宇宙射线,没有磁场的保护,宇宙射线会穿透我们的身体,将我们的许多DNA撕成无用的碎片。如果磁场工作正常,这些射线会被安全地挡在地球表面之外,被赶进近空两个名叫“范艾伦辐射带”的地区。它还与上层大气里的粒子互相作用,产生名叫极光的美丽光幕。

我们之所以无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直以来没有花多大力气去把地球上方的情况与地球里面的情况协调起来。肖纳·沃格尔说:“地质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很少参加同一个会议,或者很少在同一问题上进行合作。”

也许,最能说明我们对地球内部的动力认识不足的,是在那种动力制造麻烦的时候我们所犯的严重错误。我们很难想得出一个比1980年华盛顿州圣海伦斯火山爆发更能说明我们的认识有限的例子。

当时,美国本土的48个州在过去的65年里没有见过火山爆发。因此,大多数被召集来监测和预报圣海伦斯火山活动的政府火山学家,只见过夏威夷的火山喷发。结果证明,二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3月20日,圣海伦斯火山开始发出不祥的隆隆声。不出一个星期,它已经在喷出岩浆,尽管量不大,每天却多达100次,还常常伴有地震。人们撤到了13公里以外被认为是安全的地方。随着山里的隆隆声越来越响,圣海伦斯火山成了世界上一处旅游胜地。报纸每天都报道观看的最佳位置。电视记者不断乘直升机飞抵山顶,甚至看见有人爬过山去。有一天,70多架直升机和轻型飞机在山顶上盘旋。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隆隆的声音并没有结出戏剧性的果实,人们越来越不耐烦,普遍认为这座火山毕竟不会喷发。

4月19日,火山北侧开始明显鼓起。不可思议的是,没有一个负责人明白,这显然预示着火山的一侧就要爆发。火山学家们根据夏威夷的火山活动方式下了结论,认为火山不会侧面喷发。几乎只有一个人认为真的快出大问题了,他就是塔科马一所社区学院的地质学教授杰克·海德。他指出,圣海伦斯火山没有夏威夷的火山那样敞开的喷发口,因此积聚在里面的压力势必要戏剧性地,很可能是灾难性地释放出来。然而,海德不是官方小组的成员。他的观测结果没有引起多大注意。

我们大家都想得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5月18日是个星期日,上午8时32分,火山北侧塌陷,大雪崩似的尘土和岩石以每小时将近250公里的速度沿着山坡冲下来。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滑坡,